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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腐荤素共赏,老少咸宜,多吃两口,人生滋味,咸甜自知。
回忆儿时暑夏,浓荫热浪中蝉鸣此起彼落,把我和妈妈从午睡中闹醒。正留恋竹席上一抹凉爽。只听得巷子深处飘来几声悠扬的叫卖:“豆腐花……一文三碗,豆腐花……”妈妈给我一个硬币,于是我便欢天喜地拿了一个铝制大饭盒蹦出门,拦住小贩,看他极富仪式感的操作——放下木桶,拿出一个大铁勺,打开桶盖,用铁勺缓缓划入白滑豆腐。广东豆腐花可以选择放细黄糖,或者白糖水,但基本上很少会吃咸的。北方加榨菜送油条的咸豆腐脑对于粤地居民来说,是一种文化冲击。
从前在欧洲教外国人学中文,问他们最喜欢吃什么中国食物。有学生说:“我最爱吃豆腐!”在座哄然,而粤人则不解为何此语惊人。于是向外国友人和粤语同乡解释“吃豆腐”是“占便宜”“调戏”的委婉表达,还有“豆腐西施”的有趣说法。粤语里面相应的表达,是“抽水”“索油”“博懵”或“博大雾”,和豆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。
买菜经过豆腐档,大姐高声叫卖:“一文一块豆腐!”停下打听,原来是碎了的豆腐,平价出售。于是我说给我来三块吧,再加两碗豆腐花多给两包黄糖。拿到手上,沉甸甸的三袋,回家足足吃了三顿。第一顿豆腐鱼汤,第二顿红烧豆腐,第三顿,把豆腐和搅碎鱼肉混合一起,做成豆腐鱼饼,煎出来金黄满碟,油水充足,营养丰富。豆腐花上撒满黄糖细,渐融于嫩滑洁白,作为一顿饭甜蜜的尾声。豆腐荤素共赏,老少咸宜,多吃两口,人生滋味,咸甜自知。(黄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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